许是她面上的灰败太过明显,江铃儿后知后觉才发现压在她颈上的千斤重消失了。赵逍不再桎梏她,也不再问她“服不服”了,没有必要,她的回答全写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赵逍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盯着她,一字一句:“你输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稀缺的空气和自由骤然失而复得,江铃儿从地上支起身子,一手撑在水洼中,一手抚着自己的颈,剧烈地咳着,几乎将肺也要咳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又听见赵逍说:“还记得赌约么?你已经不是天下第一镖少镖主了,现在你该向我下跪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话落,走到了她面前,停住,甚至拍了拍衣袍下摆的水渍,站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    江铃儿长睫陡的一颤,剧烈的咳嗽声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顿,好一会儿才渐渐停了下来。撑在水洼中的手紧紧握成拳,用力之大,指骨泛白。她微垂着眼帘,从她的角度仅能看到那一双缚着沙袋的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腿腕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江铃儿略显沙哑的低低的声音。她的眼眶仍然是酸涩的,但到底没有落下泪,她要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声音虽然低沉却是平静的,异常地平静,超乎赵逍想象中的平静,倒让赵逍意外,高看了她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江铃儿听见自己说:“我不会食言,但在这之前,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凭的什么定下我爹勾结魔教乃至金人的罪名?”

        勾结魔教已叫人不齿了,金人日益蚕食大宋,数年来多次侵犯大宋,勾结金人、做金人的走狗更是会让祖宗都蒙羞之事,尤其对于江老镖头这等人人皆知的有头有脸的老英雄,这是何等用心险恶乃至羞辱的指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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