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晚了,舅妈歇歇吧。”严恪收拾着碗筷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大后天就要走了,我得多做点给你带上。”李荷香的声音却低了下去,“这一回去还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严恪沉默地擦着桌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恪啊。”李荷香突然开口,手上的活计却没停,“舅妈和你舅舅这两天琢磨着,你还是该找个对象,人活在世上吃苦受累不容易,两个人搭伙过日子总比一个人扛着要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出乎意料的是,严恪这回居然没说“不”,而是低低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会儿,严恪突然问:“舅妈,隔壁的叶同志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荷香愣了愣,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,她撩起围裙擦了擦手,叹了口气:“她啊,就是运气不好,命苦了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荷香絮絮叨叨地讲起了叶籽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岁丧母,七岁丧父,跟着祖父母长大。祖上是书香门第,祖父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,硬是供她读完了高中,好不容易盼到孙女长大成人,老两口又相继离世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队支书是她远亲,看这孩子可怜,做媒给她说了个知青,没想到是个负心汉,闹出那么大一桩丑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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