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他刚接到通知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通过了初审。”许卓嘴角微扬，“十年第八次申报，终于进了答辩名单。”
心两猛地停下脚步：“真的？那不是……重大突破？”
“对。”许卓望着远处校园里的灯火，“你知道咱们学院多少人盯着这个项目吗？每年只有三个名额，竞争激烈到连院士都要拼关系。但他一直坚持自己的研究方向，哪怕前几年被人笑‘钻牛角尖’，也没改题。”
心两怔住了。
她突然明白白天孔海兴那句“又悬了”背后的含义。原来不只是对她不满，更是替凌文华惋惜??一个学术能力顶尖的人，在体制内屡屡受挫，只因不肯妥协、不善交际。
“所以……他骂我们狠，是因为他自己也在扛压力？”她喃喃道。
“聪明。”许卓拍拍她肩膀，“你以为导师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？他们也有考核、职称、项目、经费。我们写一篇烂论文，可能只是挂科；可他带不出成果，就是职业生涯停滞。你能理解吗？”
心两点了头，眼眶竟有些发热。
她想起父亲心志成每天加班到深夜的身影，想起母亲章若梅偷偷往包裹里塞阿胶片时的叮嘱。这个世界从来不容易，每个人都在负重前行。而她重生归来，本以为可以轻松逆袭，却发现真正的成长不是跳级拿奖，而是在一次次被打倒后，还能爬起来继续往前走。
“谢谢你，师兄。”她认真地说，“不仅帮我改论文，还告诉我这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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