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在下一秒,丢你雷姆就看到了沉默的洪流开始分裂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指挥,没有呼喊,只有一种在无数次逃亡中磨砺出的,近乎本能的默契。

        难民潮最前排的人几乎是下意识地,拼命地向道路两侧的泥泞田埂,灌木丛挤去,试图为这支代表着王国权威的军队让出一条通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后面不明所以的人被推挤着,也跟着向两旁涌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混乱开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种混乱并非无序的冲撞,而是一种沉默的,带着巨大压迫感的避让。

        推着独轮车的老汉,手忙脚乱地想将沉重的车子拖下主路,车轮却陷在泥里,他佝偻着腰,用尽全身力气推拉,干裂的嘴唇紧闭,只有浑浊的汗水滚落。

        背着巨大包裹的妇人,包裹几乎遮住了她整个上半身,她踉跄着向旁边躲闪。

        在这个过程中,包裹不小心刮蹭到路边的荆棘,扯破了布料,露出里面一点可怜的,可能是全家仅剩的口粮,她看都不敢看掉落的麦粒,只是更紧地护住包裹,缩进人堆。

        抱着婴儿的母亲,惊恐地将孩子紧紧搂在胸前,用破烂的衣襟盖住婴儿的脸,仿佛那闪亮的盔甲和刀枪比身后的蛇人更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婴儿的啼哭被她死死捂在胸口,只剩下闷闷的呜咽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