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木看不出桌上那药膏的原料,但毕竟是大夫开的,比起随意让伤口晾着,肯定还是有用的。于是就将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拿出来,蹲在地上揭开盖子,味道刺鼻。
到了这个时候,蔺衡瞧着终于生出一分抵触,身子挣扎地拉远退后,这药给他带来的疼痛在心间留下了阴影。他已像只落魄的弃犬,知道何处最伤人。
乔木思忖了几秒后,就扯过纱布,覆盖在了蔺衡受伤的半边脸上,没有选择直接用木刀将药膏挑出涂于创面,而是隔了渗透的屏障,来延缓那剧烈疼痛的到来。
蔺衡半边眼被遮住,瞳孔缩了缩,清凉的刺痛缓缓传来,这一次没有之前那么难以忍耐。沉浮无依的灵魂像是找到了驳岸,得到了茫茫死亡中唯一的救赎。
眼前的女孩没有遗漏地将他所有腐烂的、溃烂的、灼烧的伤口全部处理了一遍。既没有捂鼻嫌恶,也没有同情怜悯,只有沉着到诡异的冷静。
蔺衡看着乔木的脸,哑然地抬起手,但因为忍耐疼痛,嗓中有血翻涌,如根根倒刺般,让他一时说不了话。
天光逐渐收敛,女孩的面容近在眼前。
等做完这一切,日暮西斜。乔木拍了拍裙子,绿裙都遮掩不住浑身的血污,大块的血渍渗透,像绽放的蔷薇,妖冶嗜血。
明日还要过来帮忙换药,但要是能熬过今夜,生存的机会就会大很多,希望他能活下来。
最后乔木鼓起一股劲,将人连着被褥拖到室内,关紧了门,不让夜风侵袭。做完一切后,就扭头跑走了。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