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柳摆莺鸣,晨光烁金。

        挂着程府标识的马车践上还未散尽的雾霭朝栖禅寺逴行而去,一路晃晃悠悠,直至午时方止在云霄山底外圈休整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妩闻着嘈杂的声响,打帘朝外探去,便见前往寺庙的道口处挤满了马车,竟是堵得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姑娘,听说寺里今日有大师俗讲,祷告五谷丰登,晚上还有庙戏可看,是以附近的村民皆蜂拥于此,前来贩卖零碎的走商也比平常添了几倍,故拦了去路,咱们怕是还要等些时候,才能排到。”霁蓝把在前头打问到的消息一字不漏地转述给程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原是如此。”程妩了然。她隐约记得前世也来过栖禅寺一回,知晓因寺庙建在山顶道途崎岖的缘故,凭着贯轴马车无法行径,遂至山脚,便得换坐寺庙专供的人力肩舆,一路捐着香油钱,才能抵临佛驾圣地。

        当然,这只是些个贵客的做法,如若没银子使,又或是想倾动佛主,使其瞰见赤忱之意,也可徒步而上,故此,能频频看到背着行袱干粮的人穿梭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栖禅寺虽收取香油钱,却不论捐主位望,一切讲究先来后到,是以,哪怕她们这行人多势众,派头十足也需按顺序排着等候,没有特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还要等多久?早知道我也学程淑寻个由头推脱了,反正也不是为了我才来的。”程涵捶着久未活动而有些僵麻的腿,出声抱怨。

        今早临出发前,二房突然派人来禀,说老太太院里有急事需程淑料理,遂无法脱身同道,因此,这回出动的只有大房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妩不知程淑那厢忽然转意的缘由,只闻着程涵如此抱怨,也全当听个乐子,毕竟连最小的程沁都带了来,程涵又有什么理由可以退拒得掉。

        饶是昨日事后婉姨娘如何向程宏茂表明不想程沁来寺庙,但季氏终归打着想和幼女亲近的由头,且还点了数名精健打手跟随,她再继续央求,便显得有些不惜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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