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昭怔了片刻，忽然咧嘴笑了，那笑容虚弱却明亮：“我就知道……你们不会丢下我说谎的地方。”
就在此时，头顶传来杂乱脚步与喝令声。追兵到了。
“快走！”林晚指挥众人抬担架撤离，自己断后。然而归路已被封死，数名黑衣执事持棍拦住出口。为首者冷笑：“你们以为破了个北境，就能动摇整个体系？守魂之道，遍布九州，你们不过掀了片瓦！”
林晚静静看着他，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晶石碎片，举至灯光下：“你说它是神赐之物？可它吸收的是人的命。”
她猛地将碎片砸向地面，轰然碎裂。刹那间，四周晶石竟齐齐黯淡，仿佛某种能量骤然中断。
执事们惊恐后退，口中念咒不止。
林晚趁机率队突围，终在黎明前逃出地宫。沈昭被安置于临时医馆，昏迷三日方才苏醒。睁眼第一句便是：“告诉所有人……西境还有十七座隐秘地宫，分布在七个州。”
消息传回南荒，震动朝野。女子史馆连夜整理资料，联合三十名学者联名上书，要求彻查“守魂残余势力”。民间舆论沸腾，《申报》刊发长文《谁在制造神？》，直言：“每当权力需要顺民，就会造一个神；每当人民开始思考，神便要杀人灭口。”
三个月后，朝廷迫于压力，派遣钦差大臣赴西境调查。最终裁定：查封全部涉嫌非法拘禁与精神控制的宗教场所，释放所有被囚人员，追责涉案官员二十三人。沈昭获释当日，京城万人空巷，学子自发组织车队迎接，沿途高呼：“宁听诤言，不纳虚颂！”
而此时的春霖山，已是春深似海。夜明草漫山遍野，花开如星河倾泻。林晚坐在阿婆坟前，手中拿着一封来自西境的信??原是当年那位捡花瓣的男孩所写，如今他已成为医学院新生。信中说：
>“老师，我在图书馆看到了您的手记。原来那朵花不只是花，它是一句话，一句很多人用命换来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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