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在此时。
浓重到化不开的黑暗尽头,杂糅了一点微弱光亮。
无尽长夜仿佛有了引路灯。
辞盈脚步顿了下,轻手将那扇沉重木门推开一丝缝隙。
佛堂半昏半昧,静得落针可闻。
短烛飘摇似鬼火,丝丝缕缕在袖间穿行。青年乌发垂落将身跪地,面容与惨白衣袍融作一色。
要不是确定这是自己的兄长,辞盈都要尖叫出声。
“阿兄……”
她试探性往里喊了一声,江聿睫羽微动,却没回应。
再喊兴许要生气。
从前便是这样,他受罚时总不肯她过来看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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