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跪坐在侧,在袖子里摸了半晌,摸出个药瓶来,“你说说你,为何敢和夜值的宫婢讨这守夜的差事,你个整日搬水洒扫洗澡盆的,怎地也学别人使手段接近圣上?幸亏圣上昨夜没来贵人宫苑,贵人又是个面慈心善的,查出你来,也只轻轻放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轻轻放过的结果,是竹鞭抽的二十下。打得阿念皮开肉绽,腰背血迹斑斑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宦官自药瓶里抠出一指甲软膏,细长眼睛盯着阿念:“我藏的药膏就这些了,阿念,你疼得厉害,我帮你上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念动弹了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想拒绝,身子却沉重似铁。

        婢奴如草芥,受了刑罚,自然得不到任何诊治。最多用水洗洗伤口,找些草木灰盖上,好便好了,不好也就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难为他带了药膏,宦官而已,帮忙上药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忍着些。”小宦官仔细揭开阿念背上破损的布料,手指涂抹血痕,“别喊疼,招来了人,咱俩都得受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念便咬住手腕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    湿黏的衣裳和皮肉粘在一起。扯开时,细细密密的刺痛刮过脊椎腰身。上药的指腹按住伤口,又带来崭新的疼。

        宦官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背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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